1
杜鹃曾刻骨的说过,你是三流人渣,是道貌的伪君子,是披着人皮的狼.文字之间透着咬牙切齿.
记得多多罗也曾说,你不配做狼;因为你没有狼的忠诚和专一,人家狼族是标准的一夫一妻制,一半死了,另一半立马跟着去.
原来以为自己还算是个男人,如此看来,只能归纳于兽类动物,连人都不是.早晨刷完牙,瞪着镜子里的自己,分析,真不是东西.
2
我生于文革时期的那场雪. 那天,纷纷扬扬的洁白,覆盖了整个江南.多年之后的某个春天,当我遇见你时,常常会想象起白茫茫的一片纯洁. 那时,我还没成为狼.
那年,我随二哥流浪丽水八宝山,堂里的老尼曾告诉我,尘归尘,土归土. 老尼又说,等你老些时候,就相信我的话了,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.
3
二十那岁,我曾站在内蒙古大青山的脊梁上,作遥望状.初次体味到狼的气息,野狼. 父亲说,我怎么就精心培植出这么个东西来?
据后来母亲回忆,坚强一生的父亲,坐在大堂的门槛上,哭了.那是跟了几十年的母亲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眼泪.
4
在我首次登上西去的列车,已然是狼了. 建问我,为何非要来这里?我笑,想来渡一个人,相信会天长地久,一生一世的. 西安的夕阳,红成血.站在残阳如血的天空下,我们有理由想象,这个故事的结局.
我牵着妻的手,回到小城. 在这里,我遇上你.我踏过世俗的栏,地地道道的成匹狼. 我享受着风花雪月,说不尽的缠绵,道不完的倦恋;我柔情万种,蜜语甜言.我说,如若有天,我负了佳人,必遭天谴. 你只是笑,在你看来,最美的爱,是需要依托些苍白华丽的誓言来证实的. 爱是穿心毒药,一旦侵蚀,无药可救.
5
几年之后,我渐渐的感到累. 爱给人负担.负担成束搏了自由,连同思想.
狼性再现. 女人总以为,伤害自己的,是另一个女人.
6
香娘说,男人需要一个女人,并不需要她的灵气,只要她的惊艳美貌就行. 我沉默.其实不是这样.
香娘说,爱有多深,恨就有多深. 我沉默.女人可以爱成痛,爱成怨,爱成伤.但男人不会.
香娘说,不要相信男人的海誓山盟,那是假的. 我沉默.对了,男人的话无法永恒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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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呢? 渐行渐远.
再后来呢? 我相信了老尼的那句话,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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