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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艳的葬礼有一个人一定要来的但没有来.
那个人是陆一龙穿开裆裤时一起玩到大的兄弟.
他叫张游.
人如其名,三年以前他便离开了村庄出游去了.他视金钱如尘土,常说,钞票乃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.
所以他穷.
穷成整个村子里唯一还是三间平房的人.
张游的离开原因很少有人知道.但陆一龙知道,知道他是为肖艳而走的.
肖艳的死,他一定会回来的,可没有回来.
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.
张游是肖艳的五个男人之一,但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进入过她的身体里面去的男人.
他喜欢肖艳,从小就喜欢.
他离开的原因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一个雨夜.
他骑着辆本田太子摩托从镇上的歌舞厅回来,一路细雨,淋了一身的湿漉漉,但是他还是喜欢那样开着摩托嘴里吟着小调自得的感觉,虽然他的兄弟们都买上小车了.
家的台门开着,摩托车的灯光由远变近.他看见了一个人.
一个衣着时髦,就是雨夜也裹不住她身体上散发而出的现代气息,是肖艳.
''你可回来了.''
''有事吗,肖艳?''
''小月青生病了,体温很高.我给肖丽打电话她出差去了.''
他知道陆一龙出海也已经是一个多月了.
''要不开一龙的车去?''
肖艳从房间里抱出小月青时指了指院子里的黑色奥迪.虽然她知道这句话对张游来说等于白说.
''不用.''
摩托车的大灯划出一道雨帘,很快消失在夜幕里.
镇医院的医生们张游基本上都熟悉,他曾经因为打架许多次进来过.第三次住院出来时,他名副其实的成了镇上的老大.
那一次他竟然将所长成法的鼻子给打歪了.但是他居然没有被送进去.出面的是陆一龙.
打了吃公粮大小算是个国家干部的所长而没被送进去的人,一定也是个角色.
''院长,怎么样?''
张游对着刚刚被睡觉喊起来的院长问.
''放心,没什么事,是感冒引起的发烧.打个针配些药就好了.''
院长点着头,''游兄,到办公室喝杯热茶.''
就一杯茶,二支烟的功夫,肖艳带着小月青进来了.
''真是小孩子无假病,看都下地跑了,还吵着回家呢.''
回来的路上,雨细得多了.
小月青在她的怀里睡着了.
张游在她的怀里接过小月青,重重的门开启开来.
''我不进去了.''他站在门口,记得已经好些日子没进这栋小洋房了.
''将小月青抱到卧室吧.''她头也没回.
在张游安放好小月青的时光,肖艳已经为他冲了杯热咖啡.
他只好礼貌性的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坐下,其实是心底里也希望能坐一会,那种暖暖的感觉是自己那三间小屋里所没有的.
不一会儿,更衣室里的肖艳走了出来.
张游转过头,蓦然间血液膨胀,口干.
肖艳穿了件真丝透明的睡衣,正好站在客灯照射区,从他的位置里看过去,整个儿的一具光光的玉体.
两条腿,两条白白润滑的腿,修立在他的面前.沿着小腿直到大腿跟部,满是白白嫩嫩的光滑袅娜的肉,在红色的灯光的照射下,他分明的看见了她大腿内侧黑毛毛的三角草地......
玲珑的玉体,还来不及散落的小水珠,附在白净的肌肤上,柔软得如同一匹光滑的绢.
他感到室内的气温在加速的上升.
''张游,看你一身的湿淋淋,脱了衣服吧.''
她的身体移动,小手顺了过来.
''不要啦.''他站起,慌乱.
''别走-----''
她的身体越来越近.
他的脑中空白,口里咖啡的味道格外的干.
她两条细滑的玉臂早已牢牢的勾住了他的脖子.
她隆起的胸脯激烈的随着急促的喘气而起伏着,他闻到了一股谈雅的香水味儿.
她的一对眼睛闪烁着狂野,迷绵的看着他.
一切来得太突然,二十八年来一直等待的那一刻真实的来到眼前时,他不知所措起来.
理智快要象决口的堤.
''听我说,肖艳-----''
他想攀开她紧缠的臂.
她的身体如蛇般的缠绵着他的身体.
''张游,我需要你.......你知道,你知道,我的心里------我的心里,一直有你........''
''今晚,一龙是不会回来的.''
陆一龙?
他的心突然收紧.那张苍鹰般国字型的方脸,他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和兄弟.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.
''不要,肖艳.''
他毅然用力的弹开她玲小的身子.
他慌乱的拾起沙发上的茄克衫,拉开门.
这个时候他明白的听到了门外楼梯拾级而上的重重的脚步.
是陆一龙的脚步.只有他才有那样重的步伐.粗重和坚毅.
''龙哥.''
''看见院子的摩托车就知道是小子你在.''
陆一龙嘴角挂着笑,在张游的胸前击了一拳.
''我走了,龙哥.''
他不敢看他,点着摩托飞一样的离开.
陆一龙疑惑的看着他离去,''这小子.''他拧开门.
肖艳木呆般的站着,眼角挂着泪水,几乎透明得什么也没穿......
第二天的黄昏时分,海滩边坐着二个人.张游和陆一龙.
陆一龙比张游大六个半月,他是牵着他的手在这片海滩边长大起来的.
等到他们都知道冲动和性的时候,偏偏同时的爱上了一个人,肖艳.
后来,肖艳成了陆一龙的妻子,他的嫂子.
''龙哥,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.''
''我知道.''
''昨夜小月青病了,你又不在,肖艳她......''
''我知道.''
''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相信我?''
张游站了起来.
''我相信,但我无法相信我自己了.你知道昨夜肖艳和我说什么了吗?''
陆一龙看着远处的大海,声音里透着种海水一样苦涩的味道,这是张游很少所看到的.
''说什么来着,龙哥''
''她说,她说------''他咽了口唾沫,''她告诉我心里一直有你,她爱着的人一直是你......是你.''
''......''
脚下的海浪蔓蔓的涌上来,撞在乱石上又渐渐的落去.
谁也再没说话.
夕阳淹没在西边的山岗下,连余辉都消失.
天还未亮的时候,张游走了.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.
可现在肖艳死了.一个深爱着女人的男人是不希望女人死的,但她的确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就那样的死了去. [待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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