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的雨不凉不冷的下了一个整天,湿漉漉的便落入夜来。 吃罢晚饭,不想出去,随打开电视,将三十二个频道转了个遍,除了广告还是广告;点歌台的那几首老曲天天在重复唱着。老外公和小儿子的生日点着的都是同一首,真特别通俗得老少皆宜。愤怒得我闭电视而去。
点上支烟,偌大的几个房间的确也无处可去;我困坐在几十年间有限的时间里用有限的钱币所购买的书籍中间,想翻找一些能消磨时光而又长点见识的书来。 从底格寻至上格,从左边找到右边,从书架翻到写字台,仅有的几百本书被我一口气倒腾得一地狼籍,杂乱无章。最后,终在我毫无目的的寻找中无法忍受起来。便彻底的放弃了寻找的念头。
其实被我滞了一地的书籍里,全都是自己平时中意而购买起来的好书。有龙应台的杂文,巴金丰子恺三毛的散文,有陈忠实张贤亮莫言的小说,有顾城海子的诗歌,更有莎士比亚莫泊桑雨果等老外的伟大著作;但大部分一大摞满地的还是中外经济学方面的书籍,什么哈佛工商管理学,什么当代经济趋势,大浪潮,从计划到市场时代等等等等。 这使我突然想起江老先生所创造的一个流行名词[与时俱进]。的确,在这么个经济又经济的年代,自己的书架也在不知不觉中和这个时代一样的俱进了。
坐在这么一地的乱书之间,除了嘴里散发出的烟味之外,我怎么闻都有股黄铜的气味来。就现在看那些夹杂在里面的莎老莫老雨老们也都是一地的不顺眼来。
生命被这些渗满钱币的纸张充叠,能自翊充实吗?头脑为这些冲着号角的商道所主宰,能自负聪明吗?想想也是,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安安静静拿起一本书,泡上茶,放上轻音乐,慢慢的品味了。就便不是细读,算是粗略的翻上一遍,也是拖延日久,尚未做到过。 身边近是些急功近利的世事,是如此的急迫,如此的诱人,这一份书债,何时了得?看着眼前满地的书籍,翻来覆去的有些熟悉又陌生,一知半解。一些内容早已忘了,一些哲理也尽数干净,支撑着大脑的唯有经济商品和利润。想到此,你说如何使人不憔悴? 时代如此快速的把我们抛入世界的大空间里,WTO都已经数年之久了,改革的经济浪潮正滚滚向前,前所未闻的传奇在一个接一个的续写着,充眼的满是鲜花和成功的掌声。于是,使多少文人墨客,开始放下书来,立地成商,交际饮欢,潇洒着人生路。
我就是其中的一个。架副眼镜,假装学者样。其实腹内早已空空,掏不出半点的文化精神食粮来。 钱倒在我的努力下与日增加起来,于是自己总又找到这么一个世俗而又可见的尺度,把自己的心理加以平衡,从此心安理得的不读书罢了。 |